《海底两万里》上部第五章之《尼德·兰的怒气》好句摘抄
1.从那硬邦邦的地板上起来,我顿感头脑清醒,精力充沛多了,我是第一个醒过来的。于是,我再次把这间牢房仔细察看起来。
2.因此,当务之急是要给我们的牢房换换空气,而且,这艘潜水艇大概也该换换空气了。它是用化学的方法获取空气的吗?是用氯酸钾加热释放出氧气,还是通过氢氧化钾吸收二氧化碳?如果是这样,它就得同陆地保持某种联系,以获取这类操作所必需的原料。或许它只是利用高气压将空气储存在储气罐里,然后根据船上人员的需要再将空气释放出来?这也有可能。或许更方便、更经济,而同时又是更具可能性的方法,就像鲸鱼一样,仅仅浮出水面呼吸,每隔二十四小时换一次空气。不管用哪一种方法,为了慎重起见,我认为现在都该马上使用了。
3.“但是,阿龙纳斯先生,我完全不知道现在是几点钟了,这至少也该是吃晚饭的时候了吧?”
4.尼德·兰抗争着说:“管它午饭晚饭,管他送来什么餐。”
5.“当然可以出出气!这样就已经不错了。阿龙纳斯先生,您认为他们会不会将我们长久地关在这个铁盒子里呢?”
6.“说得很有道理,兰师傅,”我应声道,“可是,就我所知,人家还没有向我们提出过这方面建议。因此,在情况没有出现的时候就来讨论对策是没有用的。我再说一遍,我们得等待,伺机行事,不要没事找事了。”
7.“不过,我请求你,在这种机会到来之前,千万得忍耐。我们只能依计行事,光靠发火是创造不出有利时机的。”“我答应您,教授先生。”尼德·兰带着一种让人不太放心的语气回答道。
8.我渐渐地听到他喉咙里嘟噜出阵阵咒骂声,而且看见他的动作越来越带有威胁性。他站立起来,用脚踢着墙壁,并且还用拳头敲。
9.来不及上前拦阻,我们的这位加拿大人就已经向那个可怜人猛扑了过去,并将他打倒在地,扼住了他的喉咙。这位侍者被尼德.兰那有力的大手掐得连气都喘不过来。
10.片刻沉默以后,他才用一种平静的、富有感染力的声音说道:“先生们,我会说法语、英语、德语和拉丁语。我本来可以在我们初次会面的时候就回答你们,但我想先认识你们,然后再考虑。你们的经历被复述了四遍,内容完全一样,这使我确信了你们的身份。”
11.这人说起法语来流畅自如,不带一点儿口音,但我还是“感觉”不出他是我的一位同胞。
12.“不是故意的?”这人把声调稍稍提高了一点反问道,“‘林肯号’舰在海上四处追我,这不是故意的吗?你们登上这艘驱逐舰,这不是故意的吗?你们的炮弹打在我船身上,这不是故意的吗?尼德·兰师傅用鱼叉叉我,这也不是故意的吗?”
13.船长的嘴角出现了一丝的微笑,接着,他换了一种较为温和的语气:“阿龙纳斯先生,”他回答说,“您敢肯定您那驱逐舰追逐和炮击的不是一艘潜水艇,而只是一只海怪吗?”
14.“先生,您可要明白,”这个陌生人继续说道,“我有权把你们当敌人对待。”
15.我没有回答,一旦到了武力可以推翻最强有力的理由的时候,讨论这类话题还有什么意义呢?
16.这难道不是我的权利吗?
17.“这兴许是野蛮人的权利,”我回答说,“这不是文明人的权利。”“教授先生,”船长生气了,他反驳道,“我不是您所说的文明人!为了我个人才有权感觉到的理由,我已经同整个人类社会决裂了。我奉劝您永远都不要在我面前提及这些东西!”
18.“说吧,先生,”我答道,“我想这一定是一个正直人所能接受的条件吧?”
19.“这样做了,我负一切责任,一切都与你们毫无相关,因为我不能让你们看见不该你们看的东西。你们可以接纳这种条件吗?”
20.如此看来,船上一定有一些离奇的事情发生,而且是遵循社会法规的人们所不该看到的!在将来我会碰到的种种意想不到的事件之中,眼前这件事就应该是没有一丝一毫问题的事情了。于是,我便应答道。
21.“是的,先生。这只不过是使您抛弃了世俗的羁绊罢了,可人们还以为那是自由呢。这么做也许还不至于像您想象的那么难受吧!”
22.“啊,”尼德.兰吼了起来,“我可不能保证我不设法逃走!”
23.“我不要求你保证,兰师傅。”船长冷漠地答道。
24.“不,先生。这便是仁慈!你们是我的战俘,我的一句话就能把你们重新扔到海底下去,但我还是留下了你们!你们攻击过我,你们是来窃取世上没人应该知道的秘密,这就是我一生的秘密。你们以为我会把你们送回到那同我再也没有关系的陆地上去吗?绝无可能!我留住你们,并非为了你们,而是为着我自己!”
25.“不需要任何承诺,先生。”这位陌生人答。
26.接着,他以一种比较温和的口吻再次说道:“现在,您得让我说完我想要对您说的话。我了解您,阿龙纳斯先生。您与您的同伴不一样,您恐怕不会极力抱怨将您同我的命运连在一起的偶然机会吧。在我用于我喜欢的研究的书籍当中,您将会发现您出版的那本关于海洋深处的著作。我常常阅读这本书。您的著作包括了陆地上的科学所能涉及的一切,但您并不是什么都懂,什么都见过。因此请让我对您说,教授先生,您将不会后悔您在我船上度过的时光。您将会到那奇异的王国中漫游。奇怪、惊愕或许会成为您的心理常态。那不断呈现在您眼前的景象将会使您百看不厌。在我下一次环游海底世界的时候——也许是最后一次,谁晓得呢——我会在我多次走过的海洋深处重新看见我曾经研究过的一切,您也将成为我科学研究的同伴。从这一天起,您将进入一种新的环境中去,您将看见谁都未曾见着的东西——我和我的同伴们除外——正是由于我,我们这颗星球将会向您揭示它最后的秘密。”
27.所以,我只是做了如下这般答复:“先生,虽然您已经同人类断绝了关系,但我想您并没有否认人类的情感。我们是被您好心收留到船上来的遭难者,这一点我们是不会忘记的。至于我,我不会不承认,要是对于科学的兴趣能让人放弃自由的需要,那么,我们之间的相遇就将会使我得到巨大的补偿。”
28.我全都品尝了一遍,而尼摩船长那些叫人难以置信的故事把我给迷住了。
29.“是的,我爱大海。海就是一切!它占地球面积的十分之七。它的气息纯洁、健康。大海是自然界的巨大储存库。在海面上,他们还可以使用某些极不公正的权力,相互攻击,相互吞噬,把陆地上的种种暴行带到那里。然而,在海平面以下三十英尺的地方,他们的权力终止了,他们的影响消失了,他们的威势荡然无存了!啊!先生,要生活,就生活在海中吧。唯有在海洋中才有独立,在这里我是自由自在的!”
30.我因祸得福。“鹦鹉螺号”上的一切跟大海一样,神秘地吸引着我,我迫不及待地跟随尼摩船长参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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