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带银镖》
【本书体例】
王度庐著。9回,11万字。四川文艺出版社1989年6月版。
刘得飞原来是一个拉骆驼给人家送煤的小伙计。有一天,他随叔父刘大脖子去给一个人家送煤,一个人搬了三千斤煤,赢得了一个少女的称赞,后来那少女扔给他一个又红又大的苹果。他边吃苹果边向外走,却被两个人拦住,其中一个说他偷了苹果,便上来打他一记耳光。另一个则将撕打的两人分开。原来,这里是韩金刚的宅邸,给刘得飞苹果的少女便是韩金刚的五姨太小芳。
刘得飞的脸被打肿,引起旁边一个镖师彭二的不满。他领着刘得飞找韩金刚评理相斗,韩金刚自知理亏,又斗不过玉面哪吒彭二,故只好赔给刘得飞十两银子的药费。韩金刚原来也是镖师出身,由于他会巴结,善钻营,故先拜一个有权的太监为干爹,又拜一个皇家宗室的人做义父,居然混到了一个“御前侍卫”的官职,越来越骄横拔扈。彭二从此便收刘得飞为徒,教给了他一身的本事。
但是,几年过后,彭二的名望越来越低,他所在的天泰镖局又雇来一个新镖头追魂枪吴宝,此人欺软怕硬,一意想把彭二师徒哄出镖局,自己好独霸这里。彭二气愤不过,与他约地而一决胜负,半路刘得飞杀出,助有病的师父打败吴宝等人。但彭二因顾虑丢了名声而与刘得飞断绝师徒交情,悄然而去。刘得飞也只好流落市井,在一些穷哥们的帮助下度日。但吴宝等人欲赶尽杀绝,对刘得飞一再欺凌,致使刘得飞不得不奋起反抗,大闹天泰镖局,打败吴宝等乌合之众,一时名声大振。
原彭二的同事唐金虎见有机可乘,将刘得飞拉到悦远镖局做镖头,并利用刘氏的名头抢了天泰镖局的生意,押一番镖去张家口。途中吴宝的党羽罗崇欲在马脖子岭劫镖,却被刘得飞打败,将货物安全送到张家口。张家口的镖师卢天侠看中刘得飞是块材料,欲将女儿卢宝娥许配给他,从而使之为己所用,但刘得飞坚辞。卢宝娥以为刘得飞看不起自己,故首先夜盗小芳送给刘得飞的金如意,然后又路截刘得飞诉心曲,刘得飞均未应允。
刘得飞的心中始终感激在自己穷困潦倒时帮助过自己的小芳,心中也种下了情豆,只是他一直把小芳看得太崇高圣洁,自己不敢多想。小芳也已在五年前悄悄爱上了忠直憨厚的刘得飞,只是自己身在虎穴,无由倾诉衷肠。一次小芳去郊外寺里进香,将刘得飞约来,对他深致爱意,但刘得飞因天真无邪,未明其真意。京城各镖店的镖头由于嫉妒刘得飞的作为与悦远镖店的兴旺,在韩金刚、吴宝等人的策划下,欲将刘得飞除掉。他们由彭二的另一好友阁大财出头,将刘得飞引入韩金刚的深宅,并将其灌醉。韩金刚发觉了小芳与刘得飞的暧昧关系,将小芳毒打,刘得飞发觉了韩金刚等人的毒计,毅然将小芳从韩宅救出,向京西逃去。
《绣带银镖》与《冷剑凄芳》是姊妹篇。这部小说描写了一个青年镖师与一个不幸女子的爱情故事。
主人公刘得飞原只是给人送煤的小伙计。他因为能干活、不藏奸,而得到了韩金钢的五姨太——也是穷人家的不幸女儿的青睐。从此,刘得飞一直把这五姨太小芳看做是自己的亲人和知己,时常感恩戴德,小芳也种下了对刘得飞的爱情的种子。他们虽然无由会面,谈心,但心事相通,互相嘱意,可谓彼此心照不宣。后来,刘得飞从师学了一身的好武艺,又因一个偶然的机会而声名大起,出人头地,成了京城里炙手可热的镖师,至使刘得飞从一个被欺侮、被歧视的穷光蛋,变成了众人争相抢夺的大红人。这时,张家口卢天侠与其弟便是想把刘得飞纳入自己掌握的人之一。因为刘得飞的功夫与名气,故此,虽然他这时已在一家镖局效力,但是卢氏兄弟却还是想方设法使刘得飞为己所用,因为他们几乎这样认定,谁得到了刘得飞,那么谁的生意便会兴隆起来。卢氏兄弟想到的绝招便是把卢天侠的女儿宝娥嫁给得飞。
卢宝娥并不是一个旧式女子,她从小舞枪弄棒,性格粗豪,兼之能写会算,知书识字,见识自然也比一般的家庭妇女要长远。只是从小的娇生惯养使她形成了一个自信、勇敢、执拗的强悍的性格,只要是她认定的路子,便一定要走下去。高傲的脾性尤其使她不能接受别人对自己的轻慢。她爱上刘得飞,其实未必是父亲等人一再撺掇的结果,而有很大的可能是因为刘得飞的正义、敦厚与功夫的确打动了姑娘的芳心。但是,刘得飞却是一个目不斜视的正人君子,不用说这时他的心里实际止已经有了温柔体贴又美丽可爱的小芳,即便是他的确并未爱上任何女子,那么他也不会对远在张家口的卢家女儿动心。女人对他来说缺乏应有的吸引力。这是娇纵任性的卢大小姐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和接受的,同时,也正因此,对卢宝娥产生了巨大的诱惑力。因此,爽性的卢宝娥先是夜探刘得飞的住处,盗走了小芳送给刘氏的金如意,并扬言这是刘送给她的定情之物,然后,便是路截刘得飞,当面质问他为何对自己不理不睬,并勇敢地向刘得飞倾诉了自己的爱慕之情。当刘得飞一再拒绝了她自己本人与她的家中的求亲之后,卢宝娥甚至跟踪至京,使出各种手段胁迫刘得飞就范。她对刘氏的不懈的不遗余力的追求,一方面表现出了她作为一个旧时代的妇女冲破旧礼教的罗网的束缚,其追求自己的自由爱情的非凡的勇气与毅力,但是,同时在另一方面,却也反映也了她作为一个任性而为的女子,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人,不考虑对方的意愿的自私与莽撞。她的矢志不移、甚至不成亲便成仇的绝决个性,最终只能使矛盾激化,使故事形成悲剧的结局。因此,相比之下,卢宝娥的纠缠不清是刘得飞与小芳爱情悲剧的原因之一。她的一言一行,也显得这个角色的功利性太也强烈,缺乏一种超然物外的襟怀。
但是卢宝娥这个人物并不是一无是处。卢沟桥一战,她可以暂时抛却个人的恩怨,仗义援手,将刘得飞与自己的“情敌”救走。这些表现出了她的侠义心肠和顾全大局的思想素质。总之,卢宝娥的形象是复杂的。她既是那么可恨,同时又是那样可爱。卢宝娥最后的死是她个人的性格逼迫自己走向死胡同的结果,是她的性格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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