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峦如聚①，波涛如怒②，山河表里潼关路③。望西都④，意踟蹰⑤。伤心秦汉经行处⑥，宫阙万间都做了土⑦。兴⑧，百姓苦;亡⑨，百姓苦!
[注释]
①此句写潼关周围的高山。潼关南有秦岭，西南有华山，北面有中条山。
②此句写黄河。
③山河表里：言潼关地理位置的重要和地势的险要。表里：内外。潼关外有黄河，内有华山。
④西都： 长安。
⑤踟蹰： 本意为犹豫不决，徘徊不前，此处表示思潮起伏，陷入沉思。
⑥此句是说，经过秦汉故地，内心伤感。
⑦宫阙： 宫室。阙： 皇宫前面两边的阙楼。秦汉等封建王朝曾在长安一带大兴土木，营建宫室。
⑧兴：既指宫阙楼台的兴建，也指封建王朝的兴起建立。
⑨亡：即指宫阙楼台的毁坏，也指封建王朝的衰亡。
【题解】
此小令选自 《全元散曲》。山坡羊： 曲调名称，属于散曲中的小令。“潼关怀古” 是这首小令的题目。元文宗天历二年(1329)，陕西关中大旱，张养浩被召为陕西行台中丞，前往陕西赈济救灾。到关中后，他致力于抗灾救民，终因勤于公事，苦累成疾，四个月后死于任所。这首小令即为张养浩来陕西途经潼关时所作。
【简析】
在这首驰名古今脍炙人口的小令中，作者把描写潼关形势的险要和揭露封建统治阶级的罪恶紧紧结合起来，通过 “宫阙万家都做了土”，发出了不管封建王朝是兴是亡，都只会给人民带来痛苦灾难的慨叹。在写法上，先用 “聚” 和 “怒” 描绘出潼关山河的雄伟气势，然后写潼关地理位置的重要，再吊古伤今，抒发作者强烈的思想感情。通篇感情沉郁，气势雄浑，结语尤为警拔。是歌咏潼关的名篇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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