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鞋(其二)
哀告花笺纸,嘱咐笔尖儿。笔落花笺写就词,都为风流事。寄与多情艳姿,既一心无二,偷功夫应付些儿。
《咏鞋》是一组连章曲子,用同一曲调,写的都是青年男女的爱情。这是组曲中的第二首,写一个风流才士给所钟爱的女子写信,倾诉心曲。
“哀告花笺纸,嘱咐笔尖儿”,是写信时的心情。曲中的主人公爱上那女子后,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急迫地想见那女子,但难于会面,只好给那女子写信,求助于花笺、笔尖儿,传递自己的爱慕之情。“花笺”,是一种精美的纸,专用于题诗、写信。选用如此精美的纸,显然是经过了一番思考,以贵重的纸写信,是为了表明他对那女子的珍爱之心。这是热恋或单恋中人的心理表现。用“哀告”、“嘱咐”的词句,表露了他相思的强烈,求见女子的急迫,简直到了可怜的地步。同时,也说明了他对纸笔寄托着莫大的希望,希望纸笔能传递他的爱心;通过纸笔能够打动那女子,使她对求爱者动情。
“笔落花笺写就词,都为风流事”,说的是写信。“写就词”,写好了信。“就”,好了的意思。“都为了风流事”,指信的内容,说的都是相亲相爱的话。“风流事”,指男女欢爱的事。这是一封求爱的情书,内容不必细说,“都为风流事”一句,足够读者去想象了。
“寄与多情艳姿,既一心无二,偷功夫应付些儿”,意思是:把写好的信寄给所爱慕的女子,既然你一心无二,就应该抽空儿跟我约好时间相会,那怕是一小会儿也好啊。“多情艳姿”,是对所爱慕的那女子的赞美,说明那女子既多情又美丽。“情人眼中出西施”,貌美是看得见的,多情怎么知道呢?恐怕他们有过接触,或者是他的想象,热恋中的人想象力是很丰富的。“应付些儿”一句很妙,“应付”在这里不是敷衍的意思,而是“对付”的意思,希望那女子能满足自己的要求,那怕一点点也好,意在说明要求并不高,妙在将求爱者的乞求和可怜相,表露得淋漓尽致。“偷功夫”,是抽空儿的意思。里面的含意也很微妙,说抽空儿,一是怕对方说没时间,从而拒绝相会;二是表露自己要求不高,只要抽点功夫相见就满足了;三是暗示不让别人知道,以免引起麻烦。
这首小令为无名氏所作,从文辞和情调上看,可能出自社会下层的文人才士,那种求爱者的可怜相,无疑是作者身份的表露,值得称道的是求爱者的感情是很真挚的,没有庸俗低级的情趣。通篇构思也很严密,从选纸、写信、寄出的顺序写来,层次清楚,表达的感情炽烈而又委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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