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演义》第三回主要内容
第二回的后半段,崇侯虎讨伐苏护接连失利。第三回开始,崇侯虎遇到了自己兄弟曹州侯崇黑虎。崇黑虎参与两战:第一战,胜,擒了苏护儿子苏全忠;第二战,败,被苏护的督粮官郑伦擒获。
此回出现的崇黑虎,书中交代是拜截教真人为师,郑伦曾拜西昆仑度厄真人为师。
崇黑虎擒了苏全忠回营后,崇侯虎欲斩苏全忠,黑虎劝他不可,理由是:纣王是要召妲己,一旦成功,将来妲己受宠的话,那么,现在杀苏全忠就是得罪纣王和妲己。无奈,只得囚禁。
而崇黑虎被擒后,苏护也是好生款待,据书中交代,苏护与崇黑虎有一拜之交。个人猜测是:苏护此时已经意识到了以一州之力对抗纣王是不行的。
说来也巧,崇黑虎被擒之后,西伯侯的差官散宜生到了,带了西伯侯给苏护的书信。散宜生先拜会崇侯虎,再去拜会苏护递交了书信,书信内容也是说明利害,先礼后兵。
此时,苏护答应进女于王廷。
读完这一回,再看崇侯虎、姬昌奉命讨苏护,可以讲这完全是一个两难的差使。因为纣王的目的在于妲己:如果讨伐成功,最终妲己进京,如果妲己受宠,那么,崇、姬二人的讨伐行动就是伤害皇亲国戚;如果妲己进京,但不受宠,甚至得罪纣王,那么,崇、姬二人就是欺君;如果讨伐苏护,妲己没有进京,那么,崇、姬二人就是劳师动众,却无功而返,甚至落一个办事不力的罪名,而这个罪名,可大可小。
可见,讨伐苏护,完全是吃力不讨好的苦差。崇黑虎和姬昌都看出来了,所以崇黑虎凡事留一线,擒了苏全忠但不杀,被郑伦擒了也是只和苏护叙旧,不提当下战事;姬昌则是先遣文官携书信来,无一兵一卒。那么,崇侯虎就没看出来吗?书中没有交代。但不要忘了:崇侯虎也是四大诸侯之一,到了这个位置,很少有谁是傻白甜但崇侯虎与崇黑虎、姬昌不同的是冀州侯苏护就是在自己的治下,崇黑虎也只是自己治下,而姬昌是西伯侯,完全和冀州无关,崇黑虎可以置身事外,姬昌可以阳奉阴违,而崇侯虎不能。
再深想一点,崇侯虎是北伯侯,冀州在自己治下。如果讨伐,崇侯虎完全可以像姬昌一样,先回自己治所,发动自己治下军队和辖境内其他诸侯共同讨伐。但是,崇侯虎接到纣王命令第二天,就从都城领兵出发,很可能只是带了近身卫队。换句话讲,崇侯虎讨伐苏护,也没带足够兵马。书中讲是崇侯虎“恃才妄作”,但是,领近身卫队讨伐一州,完全不合理。
可以想像:崇侯虎、姬昌都看出了,讨伐苏护,很可能不光没有功劳,可能连苦劳都没有,赔了本钱不说,可能连吆喝声都赚不到。于是,此二侯出工不出力。
崇黑虎则不同,他没有王命的压力,出战胜,对得起自家兄弟了;留了苏全忠的性命,也对得起苏护,以及以后潜在的妲己娘娘;讨伐苏护,也是给纣王出力。崇黑虎是毫发无伤,一举讨好三方,不可谓不高明。
再看纣王,从最初的讨伐诏书来看,开头讲了冠履之论,接着讲苏护立殿忤君,最后赐给姬昌、崇侯虎二人节钺,“便宜行事,往惩其忤”。
读此,不得不感慨:纣王真是高明啊。事因纣王索要妲己而起,但通篇诏书无一字提到妲己,诏书讲的完全是君臣大义。满嘴巴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如此便是封建的顶级政治人物。同时,也不得不感慨,《封神演义》作者心思细腻,用笔老辣。
同时,诏书的另一方面是:让二侯去讨伐苏护,但没有讲明二侯在此次行动中谁主谁辅。如果不给节钺或者只给崇侯虎节钺,那么,在崇侯虎的治下,可以理解是崇侯虎为主;如果只给姬昌节钺,可以理解是姬昌代行王命,姬昌为主;但纣王的做法是赐给二人节钺,而没有讲明谁主谁辅。那么,可以猜测,纣王是放任二人发生争执。
也就是说,不光姬昌是坐山观虎斗,就连纣王也是如此。
高手过招,根本无需刀光剑影;纸上谈兵,就足以取命于无形了。
而崇侯虎和姬昌显然深知其意:索妲己,纣王不便明说,那么,崇、姬二侯便晓以家国大义说与苏护,很显然,立牌坊的事,大家都做得很漂亮;而讨伐苏护,则是出工不出力;纣王想看到崇侯虎、姬昌二侯不和,那么,便演给他看。
至此,皆大欢喜,吃亏的唯有苏护和冀州兵马。
以此来看,从开始讨伐苏护到苏护进女,赢家是崇黑虎和幕后的纣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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