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摩剑》
【本书体例】
赵西玉著。42回,56万5千字,安徽文艺出版社1988年10月版。
明朝天启年间,宦官魏忠贤把持朝纲,残害忠良。吏部尚书赵南星上书弹劾魏忠贤及其余党,触怒了魏忠贤,他捏造罪名,诬告赵南星。明熹宗听信谗言罢免了赵南星的官职,魏忠贤又暗派“八魔”之首马世龙刺杀了赵南星。不久,赵的一家也相继惨遭毒手。武台山大侠“飞天灵猫”冒险救出赵的儿子赵青龙,带青龙上山学艺。十六年后,魏忠贤自称“九千岁”,伙同武林败类“八魔”、“八虎”、“十蛇”之流,勾结外敌,图谋不轨。“飞天灵猫”命赵青龙携带“达摩剑”“竹叶飞刀”下山,匡扶正义,铲除不平。
赵青龙下山巧遇忠臣郑建中之后“金头鳖”郑青,两人合战恶道沙子龙,大闹龙凤阁,立毙“金毛鼠”,惊走“五步蛇”,争斗中赵青龙不慎中了“麻木迷魂针”,生命危急,马世龙之女马凤仙为赵青龙神勇忠义打动,倾心于他,和父亲、兄长决裂,奔赴武夷山天心岩讨药,解救赵青龙。
为铲除“阉党”,武林成立“达摩剑”盟,推赵青龙为盟主。赵青龙率众侠武夷山水帘洞除“八虎”,截赃物激战娘子关,齐心协力共破“九宫八卦落魂楼”。赵青龙力斩“八魔”之首马世龙替父报仇,为武林除害。此时熹宗驾崩,崇祯登基,魏忠贤及其同党即被斩首。崇祯宣赵青龙等人进京受封,赵青龙不恋富贵随众侠飞渡黄河,齐上五泉山共议大事。
同许多武侠小说一样,《达摩剑》描写的也是武林豪杰齐心协力铲除武林败类的故事。作者凭借大胆、丰富的想象,在明王朝后期社会动荡、阉党横行的背景下,描绘了一场令人眼花缭乱、惊心动魄的武林争斗。
故事先从五台山讲起,小说一开始就语出惊人,且看下面这段描写:“五峰中以北峰最高岁积坚冰,夏仍飞雪,从无炎暑,亦称清凉山,山上的佛光寺……院墙后面,俯瞰是刀削似的陡涧,一泻千尺,令人神摇目眩;仰望则是积雪千仞的峭壁,寒气森森,令人望而生畏,毛骨悚然。如若细观雪山峭壁,你便可隐约见到峭壁上有一山洞,洞中时而冒出股股青烟,时而窜出朵朵白云……此时,只见一老者,身轻如燕,脚尖点石,腾空跃起,从云雾中穿过,已伏身进入洞内。”赵西玉真是“制造”“仙境”的妙手、积雪、飞瀑、白云、峭壁在他的笔下井然有序,错落而置,在这如诗如画的背景下,小说的主人公翩然登场,穿云过雾,宛若仙人,作者这里有具体描绘侠客的非凡身手,只给了我们“远景”,大侠丰采若隐若现,如罩云雾,给读者留下了一个充分的想象空间。
想象是文学创作的翅膀,作者用那支浪漫主义的生花妙笔,挟海天风雨,笔姿摇曳,纵横万里。百岁老人鹤发蓬松、银须遮胸,却有绝世神功,攀岭跳涧身轻如燕,如履平地。赵青龙一百二十路“达摩剑”法舞动起来轻似狸猫、迅若脱兔,灵若猿猴,猛如虎豹,一双达摩剑如两条蛟龙翻舞,上下盘旋,阴森森寒气逼人。郑青的“软逼判官笔”出神入化,“麻木迷魂针”惊人心寒。武打技击的描写是武打小说的一大特色,作者充分展示他的才华,精心设计了各式各样的玄妙兵器:“子午毒药梅花针”、“软硬鼍龙棒”“雌雄紫竹棒”各领风骚,尽展雄姿。在技击描写上,作者精雕细琢,写得紧张激烈却又妙趣横生。第二回“小如来”扬善戏恶道。沙子龙多年前作恶多端被郑青的师父孟凡通废掉一只眼睛,他怀恨在心,苦心修行炼成阴毒武功出山报仇正遇郑青,郑青大战沙子龙渐渐不支,“小如来”及时赶到,同沙子龙展开一场恶斗:“恶道的驴脸扭曲变形,独眼珠几乎要脱眶而出,狂吼嘶叫着:‘看爪’!挟着嘶吼之声,一招‘饿雕捕兔’,掌、爪齐上,猛然从石山顶上扑下,向老和尚罩来……恶道见和尚矮胖的身子如同肉球,不慌不忙地闪过了自己的毒招,莫名惊恐……抬头一看,和尚正在石山顶上坐着。恶道正要纵身,突见和尚张嘴对准恶道吐出一物。恶道正要躲闪,哪里来得及,正好射进嘴里。”沙子龙凶残奸滑,小如来老谋深算,一口黏痰糊住沙子龙的臭嘴。这种武打技击的夸张实在妙不可言。
赵西玉又是设计“机关”的高手。世外仙人隐居的木楼,恶贼奸雄盘踞的巢穴无一不惊奇险峻、神妙无双。“药神”万寿春在武夷山上有一座木制小楼,盖得异常诡秘,楼的四面无窗无门,楼高五丈开外,楼顶有一个大洞,洞口设一面大网,不知情的人冒然闯入就会触动机关落入网中;再看白塔山上,“八魔”占据的“九宫八卦落魂楼”是怎样一番景象,楼呈八角,每角挂一串朱纱红灯,远望过去煞是好看,楼中内套九宫暗器密布,刀丛林立,中宫机关设十五个门户,十五个通道,外围设八卦卦门,每一卦门都有一个魔头把守,险要无比,易守难攻。
实在猜不透这些大胆的想象,作者是如何构思而得的,“兴酣落笔摇五岳,诗成笑傲凌沧洲”。在《达摩剑》中我们似乎寻到了李太白、吴承恩的风采,天马行空、任意东西,为文如此,不亦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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