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陵二月客添衣, 草草杯觞恨醉迟。
燕子不禁连夜雨, 海棠犹待老夫诗。
天翻地覆伤春色, 齿豁头童祝圣时。
白竹篱前湖海阔, 茫茫身世两堪悲。
这首诗写在“天翻地覆伤春色”的时期。眼前“天翻地覆伤春色”的连夜雨,使作者联想到金兵入侵、北宋沦亡“天翻地覆伤春色”的社会现实。作者避乱奔波,虚掷春光,现已齿落发秃,年迈体衰。国难难纾,身世堪悲,逢此二月(公历三月)添衣乍暖还寒的时节,自然泛起怨愁。作者希望以酒浇愁,一醉了事,暂时忘愁。但是,“草草杯觞”,任意滥饮,却还是不醉,正是借酒浇愁愁更愁。“恨醉迟”正是愁难浇呀。燕子跟他一样“不禁连夜雨”,但庭下海棠,经雨不谢,似乎等待作者写出有点生机的振奋人心的诗来! 作者被海棠顽强的生命力所感动,暗暗祝愿“圣主”能果然圣明,开张圣听,采纳忠言,北伐中原。但“湖海”相隔,前途茫茫,何止“我”的身世堪悲呢?作者内心深处充塞着家国之悲、身世之愁和希望圣主北伐收复失地的期望,以及期望恐难实现的新愁,充满着消沉与奋起的矛盾,于是借眼前之景中令人感伤和振奋的不同侧面,把复杂的心理表现了出来。“草草杯觞恨醉迟”,含蓄隽永,耐人寻味;燕子与海棠的对比,起到以燕子衬托海棠、以振奋驱除伤感的作用;写海棠特用拟人手法,正为了显示消沉中激起的振奋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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