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书
频频书寄①,止不过叙寒温别无甚奇。你便一日间千遍书来,我心中也不嫌聒絮②。书呵,你原非要紧的好东西,为甚你一日迟来我便泪垂。
书信,这是人们交流感情、传递信息的重要桥梁。在战乱时期,“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杜甫 《春望》 ) 。而对于那些热恋而不在一起的人来说,这更是不能缺少的。这首小令就非常真切地抒写了主人公盼望情人来信的急切心情。
“频频书寄,止不过叙寒温别无甚奇”。情人频频地写信寄来,信中只不过都是一些叙谈冷暖寒热的家常话,没有什么要紧稀奇的东西。可是,“你便一日间千遍书来,我心中也不嫌聒絮”。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因为对于热恋中的人来说,情人的一笑一颦,一言一行,一个字一句话,都饱含深情,使人备感亲切。这样的话再平常也觉得稀奇、珍贵; 再重复,也不觉得絮叨、罗嗦。这样的信写得越多,越能看出恋人爱情之热烈和迷恋程度之深。所以,即便是每日间寄千遍书信来,也不会感到心烦。
“书呵,你原非要紧的好东西,为甚你一日迟来我便泪垂。”这是主人公对那一封封情书的深切感慨。这些情书“原非要紧的好东西”,因为它“止不过叙寒温别无甚奇”, 可是, 且不要说一日不来, 就是“一日迟来”也会使我垂泪,为什么会这样呢?其原因就在于这是情人的来信,其中的话语虽然平常,但意义却非同一般。对于主人公来说,这实际上是比其他什么都重要都珍贵的东西。“一日迟来我便泪垂”,也从另一个方面深刻地反映了主人公对恋人的极度痴迷,他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情人的消息,如果哪天信迟来一会儿,他也会坐立不安,两眼垂泪。
冯梦龙在其《太霞曲语》中对自己的散曲作过这样的评论: “子犹诸曲,绝无文采,然有一字过人,曰 ‘真’ ”。这首小令就正如他自己所评论的那样,语言不饰雕琢,明白如话,而感情则真挚动人,出自肺腑而又感人肺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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