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南一北似飘蓬,妾意君心恨不同。
他日归来也无益,夜台应少系书鸿。
林鸿,红桥的丈夫,福清(今属福建)人。明时与高棅、王偁、陈亮、王恭、唐泰、郑定、王褒、黄玄、周玄合称“闽中十子。”有《鸣盛集》。这首诗是作者远寄宦游金陵的林鸿,诉述相思之苦。
“一南一北似飘蓬”。首句写夫妻南北分离。南指福清,北指南京。飘蓬,即蓬草,遇风而飞,飘转不定。古代诗词常用它来比喻人生的坎坷或生活的飘泊不定。诗人一开始就以飘蓬为喻,写他们夫妇生活飘泊、人分两地的痛苦境况。次句“妾意君心恨不同”,“恨不同”,是说遗憾不能同在一起。妾在南,君在北,其势和飘蓬相似,所以彼此都以不能相聚为恨。这一句,流露出思念夫君深情,同时也说明夫妇俩相爱之深。红桥与林鸿婚后,互相唱和,两情欢洽,一旦别离,自然给彼此造成莫大的痛苦。“恨不同”三字,确是真实地写出了他们的痛苦心情。“他日”二句,进一步写相思的悲苦。“他日归来也无益”,是暗示自己将不久于人世,夫君即使归来也见不到妻子了。夜台,指墓穴。陆机《挽歌》:“送子长夜台。”李周翰注:“坟墓一闭,无复见明,故云长夜台。”鸿,鸿雁,雁足系书传信,故称系书鸿。鸿雁传书本可互通情愫,缓解相思的痛苦。但自己不久于人世,夜台就不会有传书的鸿雁了。最后一句是诗人假设之语,但这句话不幸而被言中。据说,自林鸿去金陵后,红桥独坐闺房,常顾影欲绝,终感念成疾,数月而卒。看来,此诗的三、四两句,决不是文人的夸饰之语,而实在表现了诗人入骨的相思。
这首诗,情意真挚,感情沉痛。一、二句写别离之恨,三、四句写别离之痛。尤其是“他日”二句,假设自己死后鸿雁无有的情状,把相思之痛表现得非常深刻。想象的出人意表、色调的惨淡凄厉,成为此诗最动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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