砧面莹,杵声齐,捣就征衣泪墨题。寄到玉关应万里,戍人犹在玉关西。
这首词是从距离着眼,重点写征人出行之远而牵动的思妇愁绪。
“砧面莹,杵声齐”,光洁的捣衣石上,响着连续整齐的捣衣声,词仍以思妇的动作起首,但在具体着笔时偏重的不是动作本身,而是动作发出的声音。“捣就征衣泪墨题”,一杵杵一声声,终于征衣已成,可此时思妇似乎更伤心了,她要援笔题字,泪水哗哗地流出来,滴进砚台,润湿砚墨,征人征人你可知晓,这字笔笔划划可是点点滴滴的泪水凝成的啊! 可思妇为什么如此伤心呢? 她的泪水仅仅是为自己而流的吗? 她的泪水还有更具体的内容。“寄到玉关应万里,戍人犹在玉关西”,征衣已经作成,寄到众兵士出征的玉门关已是万里迢迢,可是自己的丈夫还在玉门关的西边呢! 那么,这征衣什么时候才能穿到征人身上? 后两句妙就妙在有一种递进意味,作者不是点明征人所在之地到底有多远,而是先说玉门关之远以作铺垫与衬托,再说征人所在之地比玉门关还远,那么,这种远虽然不是具体可计的,但似乎给人一种无法计算的遥远感,读者因此对之也有深刻的印象,至此,作者也达到了以思妇与征人相距之远来刻画思妇愁绪的目的。
这首词仍可分为两部分,前一部分写思妇的捣衣动作及流泪题字动作,以动作表现思妇的感情;后一部分则是叙事,以叙事来写思妇对征人的思念、关切之情。作者似乎有这样的意图,思妇与征人的地理距离描摹得愈远,思妇与征人的心理距离也就越发表现得近,思妇也就越挂心征人,我们读来,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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