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找到
凯蒂和惠斯勒
或是他放牧的牛羊,
或是她照料的母鸡。
在我的梦中
我们整个早晨
都在高草中
在谷仓和鸡舍旁
寻找他们的
古老的躯体。最后
我们终于找到了他们,
走在从安多佛来的
污秽的公路上——
激动地笑着,挥着手
让我们注意
他们放牧的
新的动物,
从家里走向农庄。
他们从霍尔斯泰因
从罗得岛买来了
斑马、长颈鹿,
猿猴和老虎。他们
带着这些动物
返回谷仓,而牧羊犬驼鸟
咬着漫不经心的
大象的脚跟,
刺着崇尚浮华的
威武的狮子
和唉唉地
悲泣着的孔雀
(罗 洛 译)
岁月流逝,多少青春已不在,多少情怀已更改,如果田园诗人凯蒂和惠斯勒生活在今天,他们会怎样?还照旧放牧牛羊照料母鸡、 日出而耕日落而息、尽情吟咏乡下生活吗?唐纳德·霍尔想象着……一天清晨,他和自己的伙伴费尽心思踏破铁鞋去寻找他们仰慕的凯蒂和惠斯勒,高草中、谷仓和鸡舍旁都留下了诗人追寻的足迹。最后终于找到了他们——正“走在从安多佛来的污秽的公路上”,昔日飘香的乡间小路已无影无踪,他们放牧的牛羊已为漫不经心的大象和崇尚浮华的威武的狮子所代替,过去温和的驼鸟已成为牧犬。在这里,诗人用了象征手法, 他用牛羊母鸡象征一种自给自足的小农社会,而用狮子和大象暗示现代资本主义社会制度下的大机器生产。社会生产形式的变化发展,必然引起人们思想观念和生活方式的变化。大机器生产替代小农经济,自然是历史的进步,但也带来了难以解决的社会问题:工业污染、信仰危机等等。社会生产的工业化打破了小农生产的宁静和谐,拥挤喧哗的都市取代了鸟语花香的田园。作为诗人,霍尔在此流露出十分婉惜的情绪, “那唉唉地悲泣着的孔雀”,就蕴含着这种恋旧情绪。
霍尔通过农庄家养动物的更换来暗示时代的变化,立意无异是深刻独到的。它使普通寻常的动物富有了诗意,成为诗人想象的外在依托,表达了诗人对时代变迁生活变化的哲理思索。由于想象成分多于现实成分,此诗显得凝重玄妙;而日常口语、美国地名的入诗,又使此诗不至于晦涩难解,达到了雅俗共赏的程度。
用朴实无华,松散自由的诗来表现深奥的生活意义,是霍尔对自己熟悉热爱的美国乡镇、农庄生活进行哲学的或历史的思考的结果,也是他对美国新型田园诗派的一个贡献。
(鲜玉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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