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成功者认为。
需有急切的饥渴,
才能品出蜜的甘美。
今日执掌大旗的
衮衮诸公队列里,
没有人能象他那样真切
道出胜利的真谛— —
他,战败,垂死,
失聪的耳边突然响起
遥远的凯歌旋律,
极端痛苦、清晰。
(江枫 译)
十九世纪中期的美国,日益从各个方面摆脱附属国的地位,走上自强的道路。整个国家都在寻找属于自己的民族精神,“用自己的脚走路,讲出自己的思想,”更是这一精神在文学领域中的具体要求。狄金森和惠特曼一样以自己富于开创性的作品无意吻合了历史的要求,成为幸运的英雄。但不幸的是,狄金森生前并未获得如此高的荣誉,而是寂寞一生。从她的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出,她的心已经预知了这一结局,但她却说: “只有从未成功者,才能真正品尝出成功的滋味。”这种对不幸所抱的态度,使我们必须摈弃许多已有的观念,走向她的世界。
当我们反复地读着这首《成功的滋味最甜》时,不由想到狄金森的人生态度。她注重精神,藐视现世的荣誉和生的幸福,醉心于死亡所带给人的美妙的幻想,并在大量的诗中表现这一主题。她认为死不是结束,而是开始。对于来世的信任使她对现世的得失、生死及成败表现出一种超脱,唯有死才是精神的真正归宿;唯有死才向你揭示成功的喜悦和生命的最高意义。正如诗中所说,只有当一个人接近死亡的时候,他才能听到“遥远的凯歌旋律”,这种悲剧美使心灵因痛苦而高贵起来。唯有这样的心灵才是真实的,它们勇敢地坚守自己的信念,真正体验到“急切的饥渴”,由此而产生强大的人格力量去为之付出一切,包括生命。这样之后,哪怕面临战败、垂死,也才能品尝出“成功的滋味最甜”。所以,唯有灵魂的需要才是最终的需要,它不同于对世俗的权势和名誉的满足,比如那些“今日执掌大旗的/衮衮诸公队列里/没有人能象他那样真切/道出胜利的真谛——。”他们听不到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凯歌,那是对精疲力竭的灵魂所作的最神圣的抚慰和接纳。意义就在这里!由诗及人,我们真正应该欣赏的还是诗人自己以人生为诗的超脱精神,它的意义远在诗歌之上!
这首诗简洁,凝练,极富哲理意蕴,但毫不深涩呆板,语言仍是狄金森式的,朴素自然,是狄金森短诗中的精品。
(邵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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