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入静息的灯心草。
绿草织出的缎里,
有没人发现的嫩娇。
家畜睁大绿色的眼睛,
平静地走向清水。
小湖把它的巨勺,
伸向所有的嘴。
(李笠 译)
马丁松大量的抒写自然山水风光和民俗风情的诗歌,历来就受到人们的关注。写异国风情的诗自不待言,即使写本土生活的也同样令人爱不释手。 《内陆之夜》正是以他敏锐的感受力和宁静平和的心绪抒写见长,也以他深含的哲理与丰沛的智慧取胜。
内陆之夜相当丰富,其所呈现的意象自然也是纷纭复杂的。但马丁松却只写了四个单纯的意象,然而这四个单纯的意象所组成的意象群却是这么一个静谧而庄严、平和而友好充满温情的世界。 “映现”,“织入”, “织出”,“睁大”,“走向”, “伸向”等动词的巧妙运用,化静为动,而又以动写静。每个意象由此鲜活起来,全诗的意象就都充满生命的光泽。谜儿是悄悄(静)地映现(动)出的。夜色未静,却被织入(动)静息的灯心草(静)。绿草织出(动)的缎里,有没人发现(静)的嫩娇。家畜睁大(动)绿色的眼睛,平静地(静)走向清水。小湖(静)把它的巨勺,伸问(动)所有的嘴。这一动一静,动静相间所写出的是一幅平静中生命活力潮涌的景象。其实,这正是马丁松因受中国哲学影响,经历了几十年的动荡生活后所向往的一种生命境界。也可以说是他久已向往的理想社会的缩影和象征。
在马丁松的人生旅程中,他时常生活在大自然和丰富的想象里,并随时准备逃避现实的烦恼。其诗中常充满热烈的同情和诗情画意般的理想主义色调。他蔑视对现代文明的追求和对高效率的崇拜,喜欢自然的环境和自由平和的生活。《内陆之夜》正是这种情绪和理想的写真。一切都是那么平平安安,温温和和,然而又是那么新颖和生动,这即是他的人生哲学。人们都像静息的灯心草般欣赏美丽的夜色,象去发现绿草织成的缎里那没人发现的嫩娇一般去发现真理,人人都象家畜一样睁大明亮的眼睛,如平静地走向清水般地走向未来的幸福,而幸福犹如小湖会把巨勺伸向所有的嘴。这也真是令人向往的大同社会。当然,这也正是马丁松这意象鲜活的小诗之匠心所在,是它所象征的深层意蕴之所在。
(邹建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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